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CH.3 新生
「我妖化了嗎?」臥在床上的界羽睜開眼睛問,她沒得到回答,脊椎的一股寒意,讓她隨即從床坐起,看著床邊的老婦人顧著淨心香

「妳終於醒了,妳終於睡三天了」,老婦人笑著說。

「這是哪裡?村長呢?我...妖化了嗎?」

「孩子,先別慌,這裡是藥莊裡的棄辛塔塔頂。是村長派我到這照顧妳的,至於村長...他去辦一些事情;另外,我可以很肯定妳尚未妖化」老婦人看著初昇的太陽答到。「為什麼...為什麼妳如此肯定我還沒被妖化?」界羽有些訝異的問,「一來是我感受不到妖力,二來是...,」只見老婦人的身體開始萎縮,縮到只剩一個拳頭大,並伸出幾隻和身體不成比例的細腳。界羽馬上認出她是隨著村長進地窖的異士之一,虫影。

虫影見界羽認出來了,便化作一隻粉綠的螳螂在香壇旁。
接下來幾天,幾乎全村的人都來探望界羽,除了村長。界羽心中的不安似乎被虫影演了出來,而虫影什麼也沒說,只是不斷晾著早已失傳的廣林散,雖然虫影什麼也沒說,但聽到廣林散的界羽,心中終於多了份安定。
  某日清晨,虫影和界羽才剛縮著淨心香的清番到達夢鄉,卻被一陣寒氣給驚醒了,界羽和虫影戶看了一眼,虫影卻笑了出來。

「傻孩子,是村長的寒氣。」說完便化作蝴蝶停在界羽的馬尾上。界羽靠著欄杆,緩緩地她看著村長揮著三對銀刺,看見那散著銀光的翅和村長平淡的笑容,說他是半妖,實在令人難以信服。

界羽回到床上盤坐著,遲疑了幾秒才開口,「村長,你...這幾天上哪去了?」只見村長拎著一個用紗做的小提袋,

「這是師尊送妳的禮物,打開看看吧!」

借羽只是把它緊握著,垂著頭說「我...妖化沒成功,對嗎?」

村長笑了幾聲「畢竟妖化是重生的一種,打開書箱是為了讓你先看一些古書,以避免在你妖化時造成不可收拾的意外,再加上施尊送妳的禮物,就算失敗也能保住妳的小命。」

「你說那張晶片是七十三年前堆積如山的線裝書?!」界羽差點哭了出來。

「我預計後天開始妖化祭典,妳應該也恢復的差不多了!這兩天多複習一些古書阿!」正當村長跨越欄杆起飛時,突然回頭問「妳是怎麼說服虫影當妳的髮飾,我沒看過她那麼乖過,」才剛說完虫影就化身約二十多歲的少女,把臉埋在手掌中,「村長最壞了...」村長啥也沒說就飛走了,見到這樣的景象,界羽笑到快窒息了

「妳和村長一直這樣嗎?」

「妳不知道他那傢伙心比刺還冷呢」,說完便同時笑了出來。她們像是失散多年的姐妹聊得天南地北。

  夕陽和彩霞之際,一個念頭閃過界羽的眼前,「成妖之後,身理上...會...」界羽羞澀的問道

「大不了就是有一些和人類不同的地方,像村長,他化作人形時頭髮下會藏兩根細刺,千柔的話是足蹟帶點水......大致就這樣。」

「我是說成妖之後,性別上...」界羽把臉埋在棉被哩,支支吾吾的老半天,虫影在心中偷笑「人類啊,很不可思議呢,」

她把界羽摟在懷裡細細的說「成妖的話,只有少數種族會保有繁衍後代能力,不過...」還沒說完,界羽差點哭出來。「妳是說,沒有性別之分?!」

「有啊!當然有,不過是看元神,因為不論是神,魔,妖,精,都能煉成幻術,至於繁衍後代的問題,村長早就研發出成功率極高的煉丹術,可以煉製新的元神,在把元神灌注在人造妖之中,賦予人造妖生命,」虫影耐心的講解,深怕界羽拒絕妖化。

「就是說,人造妖只是容器」界羽在心中說服自己「這跟試管嬰兒差不多」。
  但是那個少女不是心思細膩的,界羽在心中立誓,除非遇見值得終得斯手的人,不論是神,是妖或是魔,她決定暫時不去想,畢竟她有數千年可以慢慢適應。
  夜裡,虫影早就睡了(雖然妖族不需要睡眠,但睡了又何妨?),她化作螢火蟲停在界羽的床頭。
  界羽打開紗袋,裡頭只有一指細手環和一快粗糙的麻布,拿起細手環,在虫影的照明下,細細端詳,界羽發現手環內側有著密密麻麻的刻痕,她好奇的用手輕撫過,耳邊響起一陣呼喚,她認得出來,雖然只聽過一次,那是祖父的聲音,「配此環者,赦免五行相剋,匿息消縱」,她強忍住眼淚,祖父和她相處的日子不多,卻怕她受到那麼一點傷害,可是看著袋子裡的麻布,拿在手上極為沉重。她決定把手環戴上,至於麻布,看村長的決定吧。
  界羽看著手環和自己的手,總覺得穿不過去,但是她抱著姑且一試的態度時,手環很均勻的斷成了四段,四段手環在她的手腕處旋繞著,突然動脈處被割了一刀,但血並沒有四濺,甚至連流都沒有,四段手環,又合在一起,合在界羽的手腕上,她昏沉的倒在床上,等著虫影用淨心香喚醒他,等著濃霧散開,清晨的濃霧,家族身世的濃霧,矇蔽真相的濃霧,一切都會散開,沒有例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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